刘觐堂:欧洲人的这种情怀,东方人是另类的。我最近看到一个打仗房子全炸了,重建的时候,建的房子就是这个民族认为最好的,100年前的建筑形态,会去用一种文化的手段把它恢复起来,但是我们做不到这种东西。欧洲很多,包括德国,德国很多工业城市全部炸掉,现在去看德国重建的建筑,不是一个简单的。
许明理:刘总,有些方面跟你沟通一下。有些东西有一些自相矛盾,你本身是一个跟重视心灵价值的人,对不对?这是我们大家都看得出的。心理价值在你所有情感中表达,内心里面的这种价值。但是我们所看到西方的这种建筑,不论是什么工艺,不论是什么堡什么殿,那些东西只是外在的,我们讲设计是艺术。那么在内心当中可以深化为艺术,你崇拜它、你爱它,这种东西感染到你。我们把这个思维先这么定下来。但是有一条,苏联集体宿舍的建筑,多杂乱、粗糙简单,在你的心目当中,艺术价值并不大,本身的产品结构价值也不大,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八几年的集体宿舍的房子越来越少了,我们再往后推,你还怀念。当你怀念这个房子,怀念北京四合院的时候这个价值会不会在心里暴涨?这种价值会升吗?会升值。我极端的讲,可能在某些人的个体里面,这种价值差过了宫殿,超过任何国外的某些教堂,如果要看艺术价值,那么在你心里就是一个价值。
刘觐堂:我没有任何想法要说服你说服你,我只想表达自己一个理解,在这里交流没办法人别人认同自己。有些艺术是超乎国界的,欧洲的很多东西,他们当初所建的那些城市,哪怕一个城市里面一个小建筑,他们凝聚在里的艺术情怀比较多,他也追求实用,但是在做那个东西的时候,你说的堡也好宫也好,想做的某个国王、君主确实想做成一个建筑艺术,他这种艺术可以感染到东方人看很欣赏他。
许明理:不一定欣赏。
汪峰:求同存异。
许明理:不一定欣赏它,刘总。我讲一个很客观的事实,就是说在刘总您这样的人,你的知识结构里面,你对欧洲很了解,对欧洲历史很了解,对他的文化艺术很了解,所以你看到欧洲建筑的时候你能产生共鸣,任何价值观对于一个农民来讲,他跑过去看太吓人了。
刘觐堂:恰恰相反,改革开放之后的设计恰恰都是农民在用欧式的,可能不会去了解深层的原因,但是会欣赏,为什么要买欧式家具,他有发言权你也有发言权。
许明理:这文化就是文化侵略,已经被文化给侵略了。
刘觐堂:你可以从你的角度讲是侵略。
汪峰:欧洲人跑到中国来,他们也很欣赏故宫。
刘觐堂:但是发现一个现象,他们欣赏东方的东西,但是他们不会把家装成东式、中式的家,但是我们欣赏别人的东西,就会把家装成洲式的家。
许明理:照搬和复制。
汪峰:这么说站在设计师角度上来看这个问题,我们现在做的家庭,不管做什么式样,我们目前这个阶段,设计师他的思想涵养问题,当我们国家有一个设计的流向,我们是主宰市场,我们在这方面不认同这个东西的时候,我们就会改变,这属于设计师的成熟过程。刘总也应该清楚,中国的室内设计起步,我们算是比较早的一批,因为十多年,中国设计市场也就十几年的事情。九几年的时候不存在设计师,十几年成熟到这个地步也还算可以了,毕竟在欧洲有几百年,我们只有十多年。在这一块,我们引导的,包括我自己做的,我不算典型代表,但是可以这么说,连我都能够明发这种想法,我是要做文化意识形态,我要做有机主义,让你在家里面是有机的生活方式,要用生活方式改变人对这个东西的看法。